田兆麟(1891-1960),乃北京消防队员,健侯师祖见其年轻力壮,勤恳好学,遂多加指点。健侯师祖授拳极其严格,一式架势未达到标准,决不肯教下一式。据田师伯回忆,当初无极式站桩和太极起势,就足足练了半年之久。由于基本功扎实,加上田兆麟甚有悟性,每日在杨家勤学苦练,功夫大有长进,多次请求拜师。因其性急好斗,健侯师祖不允。1915年,田兆麟24岁,被选为救火队领班,健侯师祖指定其向澄甫公叩头拜师,赐名绍轩,仍由师祖代子传艺。1917年,师祖逝世,田师伯再投少侯宗师门下,苦练杨氏家传的快拳及散手,身手柔绵而气势速猛。少侯公有千手观音之美誉,田兆麟手法多变而步法灵巧,颇有少侯公之风格。1921年,田兆麟随少侯公至杭州。杭州人力车夫素有刨黄瓜儿之恶习。田兆麟坐上车后,车夫听他是北方口音,遂索要双倍车费。田兆麟不允,车夫上前扯其衣袖,田师伯顺手一探,车夫跌了一个大筋斗。在路边候客的众车夫见状大哗,十余人一涌而上,将田师伯围在核心。但闻哼哈之声不绝于耳,倾刻之间,十余名车夫均被放倒在地。又一次,田兆麟在西湖边茶楼凭窗而坐,品茶观景。两名国民党下级军官要田让座,田兆麟不允。军官撒野动手,被田师伯发出丈外。军官回营召集十余名土兵前来围攻田兆麟,田师伯乘机大显身手,从从容容,将来人一一放倒。田师伯两次遭十余人围攻,所向披靡而本人毫发无损,于是名声鹊起,上门求艺者络绎不绝。1923年,澄甫公在北京重开山门,功夫炉火纯青。田兆麟闻讯后,专程赶回北京,与澄甫公试手。不料一出手即被澄甫公粘住,一筹莫展,连续数次被澄甫公发至丈外。田兆麟原以为自己熟练健侯师祖之中架子及少侯公之小架子快拳,杨家的功夫已集于一身,万万未曾想到澄甫公造诣如此深厚,不禁号啕大哭,跪地不起,重新叩头拜师,虚心求教。由于田师伯曾经得到健侯师祖以及少侯、澄甫两位宗师亲传口授,功夫不同凡响,曾在杭州国术比赛擂台夺魁。
30年代初,田兆麟在上海南市珠宝公所设馆授拳, 工商界人士慕名而来者甚众。田师伯又在外滩公园(现称黄蒲公园)设立拳场,公开授拳,历数十年之久。在50年代,我经常到外滩公园观看田师伯推手。不论功夫多深之徒弟,与田师伯一搭手,就受其控制,不过数分钟,即汗流浃背,不能支持,需要替换。田师伯车轮大战几十个回合,谈笑自若,额角上无一滴汗珠。早晨六时公园开门,田师伯即开始授拳,约十时许,到点心铺用一碗面,再与众门徒推丰直到中午十二点,方始回家。各方拳师慕名前来切磋者不少。田师伯一不问来者姓名,二不问是何门派,欣然接手,哼哈之声间,对方即已跌出,田师伯从未失手。有一位练少林拳的码头工人,能举二百余斤之石担:时常在旁边嘲笑田师伯推手并非真功夫。有一次,我在外滩公园观看田师伯与徒弟推手,此人突然在田师伯身后出拳猛击其背部,。田师伯并未回头,只听得他大吼一声,身前之徒弟与身后之码头工人均跌至一丈以外。田师伯回过头来问此人是否摔痛。此人十分羞愧,满脸通红,解释道:老师请勿见怪。我想试试您的功夫是不是真的。田师伯置之笑。我曾经观摩张达泉、马岳梁、郝少如、何炳泉等各派名师太极推手,可谓各有千秋,然而田兆麟师伯确实与众不同,充分显示杨家出手见红的风格。田兆麟早期弟子叶大密、陈志进、杨开儒及晚期弟子沈荣培均擅长推手。由田兆麟口述,弟子陈炎林笔录之《太极拳刀剑捍散手合编》,1943年由上海国光书局出版,上下两册线装本,详细记录健侯师祖所授之大架、器械及内功基础,可惜未将健侯师祖所传之中架及少侯宗师所传之六十四式小架包括在内,如今杨式中架、小架已后继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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